第十八章 过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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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溪的话音刚落，陆淮序便从宽袖中拿出一张任命文书和一个令牌。</p>

鹿溪接过来在灯下阅览，最后震惊道：“这么正式？”</p>

“不过是一个整理文案卷宗的主簿。”</p>

于她而言能在这里快乐的活下去，比什么都好。官职高不高的她从不在乎。</p>

鹿溪开心道：“足以。”</p>

“那我什么时候去报道。”</p>

“你想去，随时都可以。”</p>

如果可以，他希望明天就能在大理寺见到鹿溪。</p>

他低头眉眼含情看着鹿溪举着任命书，高兴地手舞足蹈。</p>

陆淮序离开，鹿溪便很快的入睡了。</p>

翌日的清晨透着清爽，空气中混着泥土香。</p>

鹿溪去了李姨娘院里。</p>

莫桑院。</p>

不知为何，这里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凉。</p>

李姨娘性子冷淡，不经常在前院后宅走动。</p>

除了晨昏定省去郭夫人那里，鹿溪极少见她。</p>

说起这李姨娘，她原本是郭夫人身边的大丫鬟，后来也不知哪天夜里鹿鸣喝醉酒误把她当做郭夫人，欢腾了一夜。</p>

没多久便怀了孕，郭夫人知道后为时已晚，无奈之下将她抬为良妾。</p>

成为妾室后的李姨娘自觉对不起郭夫人，便时常将自己困在莫桑院诵经拜佛。</p>

鹿溪站在屋外，“三妹妹不在么？”</p>

听到是鹿溪的声音后，李姨娘放下手中的衣服，去外面迎接鹿溪，尚未见到人，嘴角就扬起了笑意。</p>

“黎儿去夫人那里学习，天黑才能回来，可是黎儿犯了什么错，惹到大小姐了？”</p>

大小姐从不来她的院里，她也是怕大小姐怕得很，加之又亲眼看到鹿溪诈尸，更是觉得鹿溪怵人。</p>

“没事，我只是来看看，李姨娘不必紧张。”鹿溪含笑，暗自打量李姨娘。</p>

明明不过三十的年岁，却穿着深色的衣料，老气横秋。</p>

“妾不知大小姐要来，没有提前准备，这些糕点大小姐先用着，妾让人沏一壶茶来。”李姨娘手忙脚乱，端来两盘糕点。</p>

鹿溪微笑道：“李姨娘不必忙碌，知道的咱们是一家人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客人呢。”</p>

李姨娘捻了捻手绢，便坐下了。</p>

鹿溪环顾四周简陋的陈设，最后目光落在西间桌子上的针线篮里。</p>

“李姨娘这是在做入冬的衣服？”</p>

李姨娘腼腆道：“害，天气炎热，妾也不爱出门，便给黎儿做了几件冬衣以打发时间。”</p>

鹿溪抿了一口茶，味道不如她院里的。</p>

“我记得李姨娘之前是母亲身边的人，怎么后来极少去母亲那里了？”</p>

“妾犯下了对不起夫人的事情，无颜面对她。”提及当年的事情，李姨娘原本清明的双眸浮上悲伤与悔恨。</p>